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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7章 小白的怪癖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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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還在,旁人沒有敢惹的,尤其是溫國還是個小屁國家,齊國吞並的哪個國家不比溫國大五倍?

溫國公子竟然敢朝齊侯叫板,真是一場好戲,若是換做了旁的人,被打了也只能忍氣吞聲。

那溫國公子大踏步走過去,指著齊侯,齊侯最討厭旁人用手指他,“嗖!”一聲,直接拔出佩劍,佩劍“啪!”一聲,靠在了溫國公子的手指上,溫國公子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,只差一點點,就將他的手指削了下來。

溫國公子“啊!”的大叫了一聲,說:“我的指頭!我的指頭!”

他說著,抱著自己根本沒流血的手指大喊著,說:“你!你先是打人!又砍我的指頭!齊國就算是大國,也不能如此為虎作倀!如今諸公都在場,一定要給我做主啊!”

各國國君看傻子一樣看著溫國公子,這個狀況下,誰會給他做主啊,大家也不傻,若是給他做主就是有病。

齊侯“呵呵”低笑了一聲,將佩劍“啪!”一聲放在案子上,隨即端起酒杯來,慢條條優雅的飲酒,說:“溫國公子真是說笑了,孤在這之前,根本都不認識你,也沒有與你說過半句話,為何要無端端的打你?恐怕你是認錯人了罷。”

齊侯這麽說,溫國公子不知見坡下驢,仍然大喊說:“就是你!!你看看你的衣裳!那塊玉碎了,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樣!不是你打人,還能是誰?!”

溫國公子態度十分囂張,又想用手去指齊侯,不過這次學了乖,根本不敢靠過去,離得遠遠的。

齊侯又是一笑,“哆!”一聲把酒杯放在案子上,冷冷一笑,說:“溫公子,方才孤飲醉了,出去透透氣,不小心遇到了一條瘋狗,那瘋狗不分青紅皂白,口吐大糞,還要咬人,撲過來將孤的袍子給咬了,可能是那時候不小心,把孤的玉給咬碎了,這還能賴孤麽?孤的碎玉是這麽掉的,壓根沒見過溫公子,溫公子……難道您是哪條瘋狗?”

齊侯這麽一說,旁邊好幾個人都哈哈笑了起來,畢竟嗎,溫國不是什麽大國,只是因為地理位置好,因此一直沒有被滅掉,十分囂張,大家看到齊侯和溫國公子對上,自然要看熱鬧,自然要笑起來。

溫國公子怒道:“什麽瘋狗!?王宮之中怎麽還會有瘋狗!分明是你在扯謊!”

這個時候姬閬卻笑著說:“真是不好意思溫公子,寡人這宮裏頭,因為這幾天要辦宴席,因此人多口雜,不小心真的溜進來幾條瘋狗,見人就咬,而且還狂吠不止,實在惹人厭煩。”

眾人一聽,就知道姬閬向著齊侯,就算齊侯真的動手打人了,那也是白搭,白挨而已,大家都聽明白了,溫國公子就是那條溜進來的瘋狗。

溫國公子氣的大叫,卻沒有什麽辦法,還被旁人看了熱鬧,溫國使臣趕緊攔住公子,讓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溫國公子被使臣拽著要往外走,齊侯這個時候卻冷冷一笑,說:“方才溫國公子罵了人,出言不遜,這就要走了麽?”

溫國公子一聽,立刻大吼說:“怎麽樣?分明是你打人!如今又要得便宜賣乖嗎!”

齊侯冷冷一笑,說:“不怎麽樣,孤無端端被溫公子你出言不遜,難道這就是你們溫國的教養?今日若是溫公子不道歉,那孤可過不去。”

吳糾趴在案子上,瞇著眼睛看戲,此時則是應和著說:“道歉道歉。”

旁邊的諸侯們一見,吳糾喊著讓人道歉,其他人也紛紛說:“就是,就是……道歉罷,齊侯大人大量,會原諒你們的。”

溫國公子險些給氣炸了,溫國使臣不敢惹齊侯,連忙帶著溫國公子道歉,然後拖著溫國公子趕緊出了宴廳,不想再惹事兒。

這一場好戲就這麽結束了,十分之熱鬧,大家看的也是不亦樂乎,吳糾則是哈哈笑著,一臉醉態,齊侯無奈的摟過吳糾,說:“二哥,看你幹的好事兒,嗯?”

吳糾一臉無辜說:“寡人……什麽也沒做。”

齊侯見他裝無辜,比自己還爐火純青,偏偏那模樣可愛到不行,看的齊侯蠢蠢欲動,低聲說:“回去再教訓你,別得意。”

溫國的人離開宴席之後,姬閬帶著王子鄭過來道歉,說:“委屈齊公了,都是小兒胡鬧,還要齊公來收拾爛攤子。”

齊侯顯得很有風度,微微一笑,說:“天子何必多禮,那溫國公子囂張跋扈,不將天子放在眼中,孤也是看不過去的,因此多管閑事兒代替天子出手教訓,還請天子見諒才是呢。”

姬閬趕緊和齊侯應承著,兩個人客套了一番,結果就聽到“咚!”一聲,齊侯回頭一看,吳糾一直趴在案子上,結果突然倒了下去,齊侯連忙跑過去,一把抱起吳糾,吳糾竟然睡著了。

吳糾打著小呼嚕,因為飲酒,臉色微微潮紅,搗亂之後心情大好,沈沈睡去,竟然還無比的香甜,那模樣特別愜意,齊侯將他抱起來,吳糾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,讓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。

齊侯頓時都無奈了,嘆口氣,姬閬笑了笑,說:“寡人已經給二位安排了下榻的房舍,這邊請罷。”

姬閬要親自送齊侯和吳糾去下榻,齊侯趕緊婉拒了,王子鄭就引著二人走出宴廳。

出了宴廳之後,王子鄭拱手說:“多謝齊公,鄭一時沖動,就給齊公惹來了這麽多煩心事,實在是對不住。”

齊侯笑了笑,說:“沒什麽煩心事兒,孤看煩心的是那溫公子才是。”

王子鄭又是謝過,恭敬的引著二人進了房舍,這才說:“齊公的衣裳壞了,鄭明日賠一件新的與齊公。”

齊侯也沒有拒絕,王子鄭就先告辭了,而且還將寺人和侍女給帶走了,這點眼力勁兒讓齊侯很是高興。

齊侯將吳糾抱進去,放在榻上,吳糾翻了個身,抱住被子,嘟囔了兩聲,齊侯起初沒聽清楚,低頭湊過去,說:“二哥,你說什麽?”

吳糾又嘟囔了一聲,說:“唔……小白,我頭疼,頭疼……”

齊侯好生無奈,說;“你是頭疼,喝了那麽多酒,還惹事兒,能不頭疼麽?”

吳糾醉了,趴在榻上好生可憐,齊侯又不忍心讓吳糾頭疼,便說:“好好好,二哥你先稍微躺一下,孤讓人去端醒酒湯來,喝了便不頭疼了,你這小壞蛋,今兒先放過你,讓你好好睡一覺,明日孤再討要回來。”

齊侯說著,給吳糾蓋上被子,這才轉身出去,不過方才王子鄭走的時候把人帶走了,為的就是不打擾兩個人,結果外面沒什麽人,齊侯左右看了看,這地方和其他賓客下榻的房舍不同,不在一個院子裏,特意安置的一個小院落,十分安靜清幽。

齊侯無奈之下,只得走出去,又怕吳糾一個人在房舍中鬧什麽事兒,於是便一路趨步而走。

齊侯走出去之後,吳糾就躺在榻上,難受地滾來滾去,嘴裏嘟囔著說:“小白,我頭疼,小白……”

不過此時小白不在房中,吳糾一個人滾了一會兒,口渴的厲害,嗓子裏要冒煙兒了,想要喝水,就聽到“沙沙簌簌”的聲音,不知是什麽聲音,好像有人在脫衣裳似的。

吳糾迷茫的爬起來,就看到白花花的東西,但是吳糾喝多了,眼前是雙影兒,晃啊晃的,根本看不清楚,就看到一片白花花,還在晃,在吳糾眼中就是一大坨白花花的豆腐腦……

那白花花的東西突然欺過來,吳糾以為自己看錯了,豆腐腦竟然滾上了榻,然後一下抱住了自己。

吳糾嚇了一跳,還以為自己做夢,因為豆腐腦竟然動了,這不是科幻大片麽?

那豆腐腦摟住吳糾,低聲說:“楚王,讓嬴伺候您。”

吳糾根本沒聽清楚,還一臉的迷茫,這個時候齊侯就回來了,因為齊侯擔心吳糾,就匆匆趕著去,遇到了寺人,讓寺人端醒酒湯來,便又回來了。

齊侯一回來,就聽到房舍中有聲音,還是女人的聲音,頓時心裏“騰!”的一聲,隨即推開門往裏走,一進去竟然看到了女人的衫子,紅色的裙衫落在地上,緊跟著再往裏走,還看到了貼身的小衫,那真是脫得精光,全都扔在地上。

齊侯的腦子瞬間炸開了鍋,立刻大踏步走進去,一臉陰沈,來勢洶洶的樣子。

齊侯走進去,看到的可不是豆腐腦,而是一個白花花的女子,正是葛嬴,葛嬴在榻上,吳糾也在榻上,葛嬴衣裳不整,幸虧吳糾衣裳整齊。

那葛嬴見到有人進來,“啊!”的叫了一聲,連忙用被子捂住自己,然而這個時候,吳糾還以為面前的是豆腐腦,張嘴就是“嗷嗚”一口,葛嬴又尖叫了一聲,險些被要被要出血來。

齊侯連忙沖過來,一把將葛嬴拉下來,喝道:“你來做什麽?是想讓孤叫人來抓刺客麽?!”

葛嬴趕忙撿起地上的衣裳披上,“咕咚”就跪了下來,吳糾迷迷糊糊被齊侯抱著,還“呸呸”了兩聲,嘟囔說:“豆腐腦……餿的。”

齊侯氣的都不行,捏了一下吳糾鼻子,吳糾這才睜開眼睛,看到好幾個齊侯在眼前晃,立刻伸手穩住齊侯,說:“別晃了。”

齊侯見他醉的不輕,真的又好氣又好笑的,吳糾差點被人吃了豆腐都不知道。

吳糾此時稍微有些醒來了,睜眼一看,葛嬴跪在地上,只披著一個外衫,立刻瞪眼看著齊侯,說:“你又撩妹!”

齊侯當真不知說什麽好了,都給氣笑了,說:“二哥,這回是你幹的好事兒。”

吳糾立刻態度堅決的說:“不可能!”

葛嬴跪在地上,磕頭說:“楚王,齊公,嬴並非有意冒犯,也是被逼無奈,如是楚王與齊公肯為嬴出頭報仇,嬴……嬴願意做牛做馬伺候二位。”

齊侯才不需要她伺候,陰沈著臉,說:“你半夜三更的私闖孤的房舍,到底所謂何事,若是不能說出所以然來,今日孤便叫天子來發落你。”

葛嬴連連磕頭,說:“嬴確有要事,請楚王與齊公聽嬴一言,此事雖然與二位沒有直接關系,但是洛師城即將大變,也會關系到楚王與齊公的!”

齊侯陰沈著臉,說:“講。”

葛嬴連忙磕頭,將自己的來意講了一下。

葛嬴是葛伯的女兒,當然了,她並非是葛伯唯一的女兒,葛伯有很多女人,自然也有很多兒子女兒。

葛嬴的母親是魯國的貴族女子,在魯國還沒有被齊國滅掉的時候,葛國是魯國的附屬國家,要聽從魯國的安排,葛伯一次去朝拜魯國,為了討好魯國,千方百計的討到了魯國的貴族之女下嫁於他。

後來葛國因為與魯國有姻親關系,因此十分順暢,也十分安定,只是葛嬴的母親嫁到葛國來,從此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。

葛國被魯國欺壓,因此記恨在心中,娶了葛嬴的母親之後,百般虐待,葛嬴小時候就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毒打,而母親沒辦法回到魯國去,葛嬴小時候也經常被毒打,只要葛國受了氣,葛伯就會用葛嬴和她母親出氣。

後來葛伯喝醉了,揚言要將葛嬴的母親送給葛國的禁軍們享樂,當時葛嬴的母親不堪受辱,直接自殺了。

葛嬴很小就沒了母親,沒了母親之後,葛伯更是虐待她,後宮的子女都在欺負葛嬴,葛嬴也不知自己是怎麽長大的。

葛嬴說到這裏,叩頭說:“嬴想邀請楚王與齊公幫嬴報仇,報覆的不是旁人,正是嬴的父親,葛國的國君!”

齊侯瞇著眼睛看著葛嬴,旁邊的吳糾則是半醉半醒,拍著案子說:“混賬!這樣的人,配做父親麽!?就該人道毀滅!狠狠的打!”

吳糾雖然醉了,但是他聽到葛嬴的事情,忽然想起了自己上輩子的過往,他的父親也是個渣子,跟葛伯一樣,翻臉無情,根本不配為人父。

葛嬴眼圈通紅的說:“不止如此,方才在宴席上,葛伯讓嬴獻舞,誰曾想衛國的國君竟然看中了嬴,令衛國的國母過來與葛伯交涉,葛伯與衛國的國母不幹不凈,如今為了討好衛國的國君,竟然要將嬴送給衛國國君頑樂,葛伯已經直說了,若是嬴不同意,便要……用些下三濫的手段,嬴也是被逼無奈,求二位國君,給嬴做主。”

吳糾越聽越生氣,竟然還有衛侯和宣姜的事情,葛伯和宣姜關系還不清不楚,吳糾拍著案子說:“混賬!當真混賬!”

齊侯見他醉得不輕,連忙握著吳糾的手,生怕他把自己的手給拍腫了。

齊侯則是清醒的很,狐疑的說:“你口中的洛師大變,是怎麽回事兒?”

葛嬴立刻說:“正是,嬴正想要稟報這件事情,是衛國與葛國,想要聯合起來,趁著洛師遭遇義渠軍隊,戰後空虛,想要趁機攻入洛師城,推翻天子!”

齊侯沈下臉來,說:“真有此事?就憑衛國和葛國?”

葛嬴說:“請齊公信嬴,千真萬確!衛國與葛國雖然並不算強國,但是架不住衛侯與葛伯都是下三濫的人,他們會用一些下三濫的辦法!葛國聯軍出兵抵抗義渠人,本應已經退出函谷關,回到自己國中,但是衛國的軍隊並沒有回到自己國中,而是借了各國地盤,屯兵在葛國,就等著偷偷舉事,沖入洛師城呢!”

齊侯這時候才有些信了葛嬴的話,葛國離洛師近,若是衛國的兵馬囤積在葛國,如今洛師剛剛遭遇戰亂,自然比較空虛,其他國家的兵馬已經撤出了洛師,完全沒有衛國的心眼兒,若是衛國真的出其不意,還真是有點措手不及。

葛嬴立刻又說:“嬴已經打聽好了,衛侯和葛伯的計劃就在祭天當日,過些日子天子與諸國國君將去祭天,衛侯和葛伯商議好了,想要先行偷走天子的印綬,若是祭天當時沒有印綬,出了差錯,定然會貽笑大方,到時候衛侯和葛伯就會以此作文章,並且提出天子曾被義渠俘虜,給周國蒙羞,不配做天子的說法,再加上沒有天子印綬,天子的地位就會不牢固,衛侯的兵馬也會這個時候開到祭壇,輿論加上兵力的逼迫,企圖將天子推翻,衛侯仗著自己是姬姓諸侯,想要自立為天子呢!”

葛嬴說的頭頭是道,一條一條有條不紊,聽起來不像是虛假的。

齊侯瞇著眼睛,心想衛侯和葛伯也真是下苦工。

葛嬴說:“求楚王和齊公,替嬴報仇,就算不為了嬴,為了洛師,為了齊國與楚國,也請楚王齊公一定揭發衛侯與葛伯,嬴感激不盡!無以回報啊!”

葛嬴說著,又開始磕頭,吳糾則是突然冷笑了一聲,說:“你放心,像葛伯這種渣子,別說不配做國君了,他都不配做父親,擺明了是個畜生。衛國和葛國想要改天換日,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斤兩。”

吳糾這麽說著,面帶冷笑,又天生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,帶著一種高貴,他這麽說話,斯文中幾分威嚴,俊朗中幾分優雅,還頗有一種男子氣概。

葛嬴連忙感謝,不由有些臉紅,看著吳糾,心中升起一股愛慕之意。

齊侯一見葛嬴對著他家二哥臉紅,心中警鈴大震,連忙打岔說:“二哥想必已經有辦法了?”

吳糾一笑,頗為游刃有餘,說:“那是自然,寡人自有辦法。”

他說著,葛嬴更是心生愛慕,這種人不知要比衛侯好多少倍,說實在的,雖然吳糾的年紀在這個年代,的確也能做葛嬴的爹了,畢竟吳糾也三十多了,但是吳糾看起來面目俊朗,頗顯年輕,還有幾分瀟灑的韻味在其中,比那衛侯不知強上幾千倍,還有一種成熟持重的男子味道,這種年紀的男子,尤其是國君,不知比青瓜蛋子吸引人多少倍。

葛嬴看著吳糾,有些向往愛慕,齊侯說:“二哥,到底是什麽辦法,別賣關子了。”

然而就在這個時候,吳糾突然一歪,齊侯嚇了一跳,葛嬴也嚇了一跳,齊侯連忙伸手去接,吳糾一下歪倒在齊侯懷中,上一刻還渾身透露出迷人的荷爾蒙,下一刻竟然又開始打起小呼嚕,竟然睡著了!

葛嬴一臉懵的看著吳糾,齊侯也是無奈,敢情吳糾方才一直在撒囈掙……

葛嬴還沒反應過來,齊侯已經將吳糾打橫抱起來,放在榻上,對葛穎說:“楚王今日醉了,剩下的明日再說罷。”

葛嬴立刻答應,連連磕頭,隨即有些猶豫的說:“齊公,可否……可否讓嬴今日在此留宿?葛伯與衛侯都在尋找嬴,想要……逼迫嬴去伺候衛侯,嬴若是出去了,恐怕……”

齊侯自然不想讓葛嬴留下來,因為葛嬴方才看著吳糾的眼神,那叫一個愛慕。

不過還是淡淡的說:“你去外間。”

葛嬴立刻欣喜的說:“謝齊公!謝齊公!”

葛嬴趕緊撿了自己的衣裳,跑到外間去。

吳糾已經睡得沈沈的,齊侯點了點吳糾的鼻尖兒,說:“看你做的好事兒。”

吳糾卻睡熟了,根本沒醒過來,被齊侯點了鼻尖兒,還伸手胡嚕了一把,似乎十分不耐煩,翻了個身又睡了。

吳糾睡得香甜,一覺睡到大天亮,他喝了酒,昨天晚上的事兒全都斷片兒了,隱約記得王子鄭好像打了溫國公子,他只記到這裏了,自己慫恿王子鄭來著,說什麽“揍他”“打他”“別慫”“人道毀滅”等等……

吳糾一想到這裏,頓時捂住臉,感覺沒臉見人了,自己保持了許久的楚王威嚴,恐怕蕩然無存了……

吳糾一動,齊侯就醒了,生怕吳糾又撒酒瘋,看到吳糾捂著臉,滿臉通紅,一臉懊悔的樣子,靠過來,說:“二哥,你昨天晚上幹了什麽好事兒,你自己說說。”

吳糾狐疑的說:“溫……溫國公子的事情?”

齊侯幽幽一笑,晃了晃食指,說:“只是其一,還有呢?”

吳糾一臉懵的模樣,說:“還……還有啊?”

他說著,突然摸到一個滑溜溜的東西,拿起來一看,赫然是一件淡紅色的女子小衫,頓時目瞪口呆,舉到齊侯面前,說:“你……你竟然還有這種癖好?”

齊侯臉一黑,要給氣死了,肯定是葛嬴的,昨天她跑到外間很匆忙,掉了“東西”沒拿。

齊侯趕緊搶過來扔在一邊,吳糾還以為是齊侯的什麽癖好,上下打量了齊侯好幾眼,畢竟齊侯平日裏看起來挺爺們兒,身上也都是肌肉,實在不能想象有這種癖好。

齊侯被他打量的頭皮發麻,趕緊制止說:“二哥,不管你想什麽,絕對是你自己想岔了。”

吳糾笑了笑,露出一臉善解人意的表情,說:“齊公若是偶爾有這種癖好,寡人也是能配合的,前提是齊公穿。”

齊侯趕緊捂住吳糾的嘴,生怕他再語出驚人,這個時候葛嬴聽到裏面的動靜,以為他們醒了,就端著熱水進來,準備伺候他們洗漱。

葛嬴一進來,吳糾嚇了一跳,隨即看了一眼齊侯,齊侯感覺自己肯定又被誤會了。

吳糾有點斷片兒,想了好半天,才把事情想起來一些,齊侯說:“二哥,你昨天話說了一半,還沒講是什麽好辦法呢。”

吳糾一臉懵,說:“寡人……有麽?”

葛嬴昨日還對吳糾敬若神明,覺得吳糾的男子氣概爆棚,可謂是蘇氣沖天,然而今日……

齊侯咳嗽了一聲,說:“二哥,你還是仔細想想罷。”

吳糾苦思冥想了一陣,突然說:“哦哦想起來了,寡人想起來了。”

齊侯說:“到底是什麽好辦法?”

吳糾神秘一笑,對著齊侯挑了挑眉,齊侯覺得就跟拋媚眼兒似的,若不是葛嬴在場,恨不得立刻辦了吳糾。

吳糾笑瞇瞇的說:“別管什麽好辦法,如今咱們先去氣氣衛侯才是。”

齊侯狐疑的說:“氣衛侯?”

衛侯昨天晚上和葛伯都說好了,宣姜從中牽線搭橋,就讓葛嬴伺候衛侯,只是昨天宴席一散,葛嬴就不見了人影兒,葛伯怎麽也找不到,完全沒有辦法給衛侯交差。

衛侯就等著美人兒送到自己房舍,結果左等右等也沒等到,反而是葛伯來了,說小女頑皮,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,這事兒,恐怕要等一等了。

衛侯哪裏能等,急色的不得了,聽了這話,當即就不高興了,只是衛國的兵馬還囤積在葛國的地界,因此衛侯也不好和葛伯撕開臉皮,也不好咒罵葛伯,其實他心中早就怨恨不已了。

衛侯等了一晚上,卻只得自己睡了,第二日醒過來,也沒什麽心情,用了早膳之後,姬閬準備了游園,讓各國國君在王宮中的花園賞頑。

衛侯自然也沒心情去賞頑,拉著一張驢臉,葛伯實在是頂不住壓力,就打了包票,說是讓衛侯先去游園,等一會兒找到了葛嬴,就把葛嬴送過去,讓葛嬴陪伴衛侯游頑,衛侯這麽聽了,才將信將疑的去了。

衛侯與宣姜來到了王宮的花園,一進去之後,還沒走兩步,竟然就看到了葛嬴,葛嬴好端端的站在花園中,根本沒有消失,衛侯一見,頓時氣得七竅生煙,因為葛嬴正在和楚王齊公攀談著,那叫一個談笑風生。

吳糾早上起來還有些宿醉,不過因為要去氣衛侯,因此還是起來了,收拾幹凈,吃了點早膳,就帶著齊侯和葛嬴去了花園。

今日有游園的活動,各國諸侯倒不是沒見過花園,只是沒有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過,因此自然要趁著游園來攀談攀談,聯絡聯絡感情。

因此花園裏聚集了不少人,吳糾和齊侯一走進去,頓時就成焦點,很多人都過來攀談,結果就看到了吳糾和齊侯身邊的葛嬴。

葛嬴姿色不錯,自然引人眼目,再加上楚王和齊公,那更是引人註意,衛侯和宣姜走進來不一眼看到她都難。

昨天晚上說的好好兒的,葛伯也答應的好好兒,而葛嬴突然不見了,今日竟然和衛侯的死對頭在一起,談笑風生的,衛侯能不生氣麽?

衛侯一見這場面,頓時臉都漲紅了,氣的瞪著眼睛,對宣姜說:“母親,你這麽怎麽搞的,昨天不是說了,葛伯會把他女兒送過來麽?!怎麽送到楚王和齊侯跟前去了?!”

宣姜看到葛嬴,本就已經很詫異了,她本昨日跟葛伯說的好好兒的,而且為了這件事兒,還又和葛伯不清不楚的,最後得不償失,宣姜還被衛侯質問了,臉上也沒面子,氣的說:“我怎麽知道?”

吳糾就是要氣衛侯,一臉笑瞇瞇的,還親手給葛嬴倒了一杯茶,笑瞇瞇的說:“葛國國女,這茶香的很,你快嘗嘗看,小心燙口。”

齊侯坐在一邊,也是為了配合吳糾演戲,本是看熱鬧的,但是吳糾裝作這麽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,讓齊侯灌了一缸子的醋,於是默默的把自己的杯子也送了過去。

吳糾一看,只好給齊侯也滿上茶水,那茶杯小而精致,是上好的玉石做的,茶水倒入茶杯之中,仿佛是一汪春水,看起來清新明艷,然而齊侯一端杯子,一仰頭,“咕咚”一聲,全都喝了,一口悶,模樣十分之豪爽。

齊侯喝完一杯,又將杯子推到吳糾面前,吳糾只好再給他倒一杯,齊侯如法炮制,仍然一仰頭又給悶了,又推給吳糾。

吳糾連續給他倒了三杯,齊侯這個大胃王才覺得喝的痛快了一些,便沒有再把杯子推過去。

齊侯和吳糾這邊倒茶就倒了好一會兒,葛嬴坐在一邊兒,低笑了一聲,說:“嘗聽說楚王與齊公是多年的老友,今日一見,二位關系果然親厚。”

吳糾笑了一下,齊侯卻幽幽的說:“哦?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旁的?”

葛嬴頓了一下,遲疑說:“自然……自然也有一些流言蜚語。”

齊侯這才一笑,說:“流言蜚語不是真的,但是也不全是假的,你懂麽?”

葛嬴輕咳了一聲,連忙說:“是,齊公的意思,嬴明白了。”

吳糾聽著齊侯與葛嬴的對話,暗暗的對齊侯翻了一個白眼兒,低聲說:“你說這麽多做什麽。”

齊侯也湊過去,低聲說:“自然是要讓她明白,二哥是孤的,從頭到腳都是。”

吳糾說:“你也不怕多說招惹麻煩。”

齊侯則是笑了笑,一臉游刃有餘的說:“怕什麽,有二哥寵著孤。”

吳糾剛喝了茶,險些一口全都噴在齊侯臉上,畢竟齊侯那副游刃有餘的帝王之相,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麽酥炸天的話來,結果竟然是這麽一句,吳糾差點被他嗆死。

兩個人說著悄悄話,頭抵著頭,吳糾一臉無奈,齊侯則是笑的寵溺,葛嬴看在眼裏,又聽過一些傳聞,自然知道不能全信,但是也不是全假,這樣一來,多少明白了一些。

他們說著話,那邊衛侯氣勢沖沖就過來了,陰陽怪氣的說:“呦,兩位舅舅,真是好巧呢。”

吳糾笑瞇瞇的說:“衛公可別瞎攀親戚,我們楚國沒有衛氏的侄子。”

衛侯本只是順口一句,因為之前都這麽攀關系的,哪知道一開口就被吳糾給羞辱了。

衛侯黑著臉說:“葛國國女也在這裏啊,昨日夜裏頭,葛公尋了你許久,也不見國女的蹤影,國女一個姑娘家家,還未出嫁,夜不歸宿,實在不成體統。”

吳糾聽他義正言辭的教訓著葛嬴,微微一笑,說:“衛公您有所不知了,昨日宴席散了之後,寡人仰慕葛國國女舞姿翩然,談吐雅致,因此請葛國國女小酌了兩杯,當時齊公也在,一時談的投機,自然就忘了時辰。”

他說著,衛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,原來昨日找不到葛嬴,是因為葛嬴在吳糾那裏,怪不得找不到呢,就算把王宮翻個底兒朝天,也不一定會找到。

衛侯聽吳糾那口氣,滿滿都是挑釁,氣的眼睛都要爆掉了,裏面全是血絲。

吳糾又笑瞇瞇的說:“不過說起來,衛公您與葛國非親非故怎麽代替起葛公教育子女了?啊寡人知道了,衛公定然是以長輩,叔叔伯伯的口吻來教訓晚輩的。”

吳糾這麽一說,衛侯聽到“叔叔伯伯”四個字,差點真的給氣炸了,氣的手直哆嗦。

葛嬴也是聰明,立刻笑著說:“衛公身為伯伯,替君父教訓贏,教訓的是,嬴知錯了。”

宣姜見這情況不好,傻子都能看出來吳糾是故意消遣衛侯的,衛侯氣的不行,旁邊那麽多賞景的諸侯和使臣,全都往這邊看過來,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。

昨日宴席上溫國丟盡了臉面,今日宣姜可丟不起這個人,趕緊拉住衛侯,把衛侯就給拉走了。

衛侯氣的不行,說:“母親,你拉我作甚?!那楚王和齊侯,分明就是消遣我!不把咱們衛國看在眼中,一個下賤的女人都要跟孤搶!豈有此理!”

宣姜連忙低聲說:“兒子,小不忍則亂大謀,如今你是要舉大事兒的人,若是成功了,你可就是周天子,要什麽女人沒有,何必要那下賤的國女呢?”

衛侯聽了這話,才覺得稍微舒坦一些,說:“哼!到時候孤可不只是要推翻周天子,孤還要楚王和齊侯好看,讓他們跪在孤面前討饒!”

衛侯和宣姜兩個人密謀著,越說越是激動,衛侯受得氣都因為美好的暢想兒好轉了,這才被宣姜帶走了。

吳糾笑瞇瞇的看著衛侯和宣姜離開,齊侯淡淡的說:“論氣死人不償命,二哥說謙虛,就沒人敢說第一了。”

吳糾笑了一聲,說:“齊公承讓了,寡人受之有愧。”

衛侯和宣姜離開了,葛嬴也不好一直站在吳糾和齊侯身邊,感覺插不進去一句話,實在尷尬,便自己轉身去旁的地方了。

齊侯見葛嬴走了,立刻湊過去,神秘的對吳糾說:“二哥,你什麽時候給孤做漢堡吃?”

吳糾還以為齊侯要和自己說什麽悄悄話,結果一開口就是吃,不過吳糾心想,若是齊侯開口不是吃,那才奇怪了呢。

吳糾說:“得了空的。”

齊侯躍躍欲試的說:“那中午罷?”

吳糾無奈的說:“中午還要去找天子和太子,合計一下衛國和葛國的事情。”

齊侯又說:“那下午呢?下午好麽,二哥?”

吳糾見齊侯一臉大型犬的模樣,恨不得吐舌頭流口水,實在沒忍住,伸手摸了摸齊侯的臉頰,說:“晚膳給你做。”

齊侯一聽,頓時高興起來,說:“二哥真好,那咱們現在去找天子罷?這種大事兒,不能耽誤。”

吳糾心想,你是不想耽誤自己吃漢堡罷,根本不是不想耽誤大事兒啊!

齊侯拉著吳糾要去找姬閬,吳糾也沒有辦法,只好跟著他走,兩個人很快出了花園,一路往前走,結果就聽到“噠噠噠”的聲音,隨即就是“咚!咕咚……”兩聲,有什麽東西沖出來,撞在了齊侯小腿的迎面骨上。

齊侯身材高大,因為從小習武,地盤子也穩當,那沖出來的小黑影兒一撞,結果就咕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,坐了個大屁墩兒。

吳糾嚇了一跳,低頭一看,竟然是個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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